那是個仲夏夜,正值我在台北念研究所的時期,在臺北市立美術館外,有一場林懷民老師的演講,結束後,我跟著人群排隊等著懷民老師的簽名,輪到我時,因著緊張,我顫抖著跟他說:「我是新港人。」我忘不了,當時老師開心地回答我:「你是新港人啊!」
回憶起小學的時候,家人帶著我到新港國小的活動中心去看雲門舞集的表演,因為當時出門大家都習慣穿拖鞋,站在門口驗票的義工老師還藉機教導我們看這類正式的演出要穿鞋子,從此,每當有演出來新港時,我都會記得穿著得體地去看表演,雖然常看不懂,我還是記得自己看了白蛇傳、薪傳,也最喜歡從台北來的紙風車劇團,印象深刻的還有賽夏族的矮靈祭。
上國中時, 辦了第一屆的國際兒童藝術節,有來自好幾個國家的表演團體,以及一場有趣的大遊行,第一次知道克羅埃西亞這個國家,來表演的小舞者年紀比我還小卻很會跳舞,更在當時知道他們的國家正在經歷戰爭,這樣的活動讓我對不同國家的人民有更立體的感受,的的確確是正值青少女時期的我很重要的國際觀養分;更是有機會在偶戲表演後,和來自加拿大的表演者練習英語對話,當她用英文跟我說:「You speak really good English.( 你英文講得很好。) 」我真的很有成就感,日後也一直喜歡學英文帶給我的另一扇窗。
考上大學後,我離開了新港。
待過許多都市,有時不免遇到都市人用刻板印象看待鄉下,但我從來不會說自己「只是個鄉下人」,我會自豪地跟他們說:「我是新港人,從小看雲門舞集長大,我們新港的社區營造很棒,培養我愛閱讀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