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任董事長期間,有關義工的召募、學習訓練、參與決策、鼓勵熱情等等困難,也是我必須檢討改進的地方。
基金會的義工們,從創立以來,一直擔任「脊椎骨」的角色,透過和董事及秘書組成的「金三角」,支撐且協助基金會大小事務的推動,不僅僅是「椅子」,想坐搬出來,不坐收回去,義工也是基金會重要的傳承,是鄉親共同的驕傲,多年下來,我們有兄弟檔、夫妻檔、父子檔、甚至祖孫檔的義工群;高燦理事長倡議的理念:「一個人無法完成的夢想,靠義工們共同努力才有可能」來鼓勵義工的參與,基金會因此所建立的義工組織及運作模式,一直是台灣各地草根組織創立時,請益及學習的對象;然而,2012年我回到基金會時,一切似乎改變了!
改變的原因很多,包括館內同仁的專業執行力提昇,為完成結案或考慮時效,無法慢慢和義工們磨合,久而久之,義工好像成了局外人;義工青黃不接,成家的成家,立業的立業,別墅創會郭清田會長的名言:「結呼行!」,義工們一呼百應的氣勢不見了;同樣工作做久之後新鮮感降低,吸引力不足;類似基金會的工作及組織增加,競爭出現,基金會不再是義工們參與的唯一選擇;25年前正值中壯年的義工,也已步入退休的資深銀髮族;早期的基金會,媒體報導不斷,甚至是李登輝先生參與台灣首度民選總統時特別拜訪的對象,這些鼓舞義工們的士氣,效果很好;2003年基金會因此得到了總統文化獎,然後,當這些光環逐漸褪色,除了靠國際大型活動凝聚義工向心力,實在找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
雖然如此,2012年我再接任時,會訊編輯、圖書推廣、環保綠化、淨港掃街工作等,仍然活力十足,然而史蹟、募款、庶務、社區等組則面對著義工流失,創意及活力不足的困境,義工幹部會議漸漸流於形式,金三角的運作有時並不是那麼順暢;因為,像基金會這種第三系統組織,不具公權力,也沒有營利事業盈餘獎金的鼓勵,單靠認同,出自理想,想要長期留住義工,困難確是重重;因此,我接任董事長之後,為解決這些困難,特別擴大國中階段文教小義工的招募及培訓,並強化高校義工及新港誼大學生的訓練、學習及參與,盼望從小到大,為基金會培養新一代的義工,這些,在家瑋執行長領導下,我們看到了初步成績;我們也在張瑞隆董事長提供的土地上建構1/2自然農場,吸引退休人員的參與,新增自然農作義工組織,在賴鎮山校長夫婦、黃萬寶老師夫婦的帶領、二師兄及張媽媽等經驗傳承下,運作的有聲有色。
除了這些,2012年新開始的「相信工程」工作,感謝法華慈善會眾師兄姊、新港國中社區媽媽及余經理協助送餐,然而在招募社區義工來陪伴相信孩子卻碰到困難,我曾多次拜訪多位有經驗的退休公教人員,大都以生涯另有規劃推辭;我也在他們聚會的場合宣揚公共事務參與可以減緩失智失能,效果好像不太大;到底用什麼方式帶動義工參與?如何開好義工幹部會議,恢復金三角的功能,一直是我接任董事長後最大的困擾!是不是義工們重新學習如何開會,以增加效能,也擴大參與;有沒有可能將基金會轉為社會運動型,批判新港社區的不公及不義,來尋找社會認同及參與;或終身學習、自我成長型;或問題導向、社區發展型;或慈善救助型;或資源整合平台型;或最簡單的同樂樂型;或上述各型的綜合體,當基金會重新定位後,大家一起參與討論,上述問題或許才有解決的可能。
回到基金會是第三系統非營利組織的本質,我們的存在是彌補政府公權力的不足,同時是監督營利事業在尋求最大利潤時的可能傷害,我們是延續台灣傳統農村社會「子弟戲團」同村協力,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公爾忘私」培養後進的精神,這是基金會之所以能存在三十年的最重要理由,基金會雖然面臨著義工斷層的困境,但是,我相信「義工」不是嘩眾取寵的代名詞,也不是尋找功名利祿的手段,縱然辛苦,我們仍不忘初衷,因為,「公爾忘私」的義工精神畢竟是有尊嚴的「新港人」,不能缺少的一項要素。